洗澡期间,佣人阿姨和我聊了起来,她那时候是和刘娥一起进来的,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,还算熟悉。
“夫人,您和封先生离婚后,他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来,他还经常去您以前拉大提琴的琴室坐着发呆,他可能是后悔了。”
佣人阿姨跟我说。
“叫我温小姐吧,我和他离了婚,不是夫人了。”
我轻声答道。
佣人阿姨点点头,“温小姐,您能再给封先生一个机会吗?”
我有点错愕,怎么这些佣人还开始替封湛说话了?以我对封湛的了解,他对佣人绝对没什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一面。
他的宗旨就是,他出了钱,那么拿他钱的人就得老老实实替他办事,受气是避免不了的。
“他对你们怎么样?”
我忍不住好奇地问。
“封先生性格比较强势冷淡,我们都知道,他不爱和我们多说,但是他给我们都加了工资,逢年过节还有大红包,谁家出了事要点钱,他都答应借急,我觉得封先生内心没那么坏。”
佣人阿姨诚恳地答道。
果然,有钱能使鬼推磨,佣人们在封湛那里得到了金钱上的丰厚待遇,自然对他心怀感激。
我闭着眼睛泡在浴缸里,没有回答佣人阿姨的话,她很识趣地不再啰嗦。
洗完澡后,我在佣人阿姨的帮助下换上了舒适宽松的居家服,无论是贴身衣服还是居家服,确实都非常适合我的尺寸。
“洗好了?”
封湛推门而入。
“嗯,可以送我回去了。”
我坐在床上答道。
封湛不满地看着我,“说了要你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说。”
还不等我继续说,他已经走过来将我打横抱起,一旁的佣人阿姨见状,脸上露出了暧昧羞涩的笑容,赶紧先一步离开了主卧。
我心里一阵叹气,情况真是越来越说不清了。
楼下餐厅准备了丰盛的晚饭,但是这个点已经很晚了,我压根吃不了多少。
封湛把我放下坐好,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。
“今天谢谢了。”
我再度道谢,“我总想着不要你帮忙,但是其实你确实帮了我不少,我们就当是相互抵消吧。”
“抵消什么?”
封湛反问我。
“抵消一部分曾经你对我的伤害。”
我坦然地面对封湛的视线,“不过分吧?”
封湛看了我几秒钟,没再说话,只是夹了一些菜给我。
我埋头吃饭,心里算着封湛帮了我哪些,能抵消哪些伤害,我就像个刚学会算数的小学生,在心里加加减减,吃饭都心不在焉。
吃完饭我又提出了要回去,封湛这次没有拒绝,黑着一张脸把我抱出了门。
“轰隆!”
刚出客厅大门,夜空中传来了一声闷雷,张牙舞爪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幕,吓了我一跳。
随即有豆大的雨滴往下掉,砸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鹅卵石路面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
的声音。
封湛顿住了脚步,低头看我,我也正无语地看着他。
半晌,他开口问,“打雷怕不怕?”
“你明知故问干什么?”
又是一声巨响,惊得我不由自主地勾住了封湛的脖子,搂紧。
封湛的唇畔不可抑制地勾了起来,恶劣地笑道,“怕什么,我现在就送你回潞河园山,你爸妈不在家,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欣赏电闪雷鸣,也是一种乐趣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封湛这人可能有精神分裂症,他口头恐吓我,行动上却是把我抱回了二楼主卧。
我确实怕打雷,尤其是父母出事以后,精神有些衰弱,于是对晚上突降的雷雨会更敏感,一个人待在房子里,总觉得心都在打颤。
封湛把阳台的门关了起来,窗帘拉上,房间里温馨的灯光,驱散了一些不安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时不时传来电闪雷鸣的声音,我把被子盖好,对封湛说道,“好了,你去客房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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